《王大花的革命生涯》正在央視一套黃金檔熱播,收視穩居全國第一。大概一大半的功勞要記在“王大花”閆妮頭上,她的天生少女心,她的嬌羞與風情,還有她莽撞的智與勇,都讓觀眾欲罷不能,“王大花”的光芒照亮了整部戲。
《武林外傳》過去十年,我們終於又見識到那個集潑辣、艷麗、妙語連珠、風情萬種於一體的“佟掌櫃”。
喜劇演員
“王大花有佟掌櫃的影子,這是肯定的。”閆妮並不諱言自己在“喜劇”表演上更駕輕就熟,更容易獲得觀眾和市場的認可,“這些年我一直接喜劇。如果我演的戲能給大家帶來快樂,我為什麼不那麼做呢。只是有時候人家覺得你好像只是這樣的,但我覺得也無所謂,因為我演的每個戲裡面,每個角色其實都是不一樣的。王大花和佟掌櫃的性格處理就不一樣,雖然她們都帶著閆妮的特質。”
雖然也成功出演過不少正劇,比如《北風那個吹》。但閆妮說喜劇是她今生所追求的,“如果人家說我是一個好的喜劇演員,是我至高無上的榮譽。那時候《武林外傳》導演尚敬經常講,要做到‘真實准確,多變而傳神’,這句話也是我一直追求的。”
其實,這個看起來傻呵呵的女演員也有自己對悲喜的思考,“我覺得沒有純粹的喜劇,如果這個人不懂得悲是不會懂得喜的,人都是陰陽的,你一定知道什麼是悲,你才能知道什麼是喜劇。”聽起來充滿悲涼的意味,不過她又說,“王朔說過,一定要小心翼翼保護好一個做俗人的快樂,我就是這樣做的。”
愛情最大
“我肯定是那種傻了吧唧的人!”閆妮不傻,但她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並且足夠天真,“我總是把愛情和婚姻混為一談,我身邊的朋友總是為此批評我。”2004年,在接演《武林外傳》前離婚,彷徨痛苦。11年過去,她演過很多角色,談過不少戀愛,但這個年過四十的女人似乎還沒有安定下來,她說“這可能是生活在錘煉我”,並且依舊願意相信愛情。閆妮告訴記者,她最喜歡的電影是《泰坦尼克號》,“在生死面前愛情都是最偉大的,我沒有他們那麼勇敢,但這是我對愛情的向往。”
閆妮喜歡看足球,世界杯、歐洲杯都沒日沒夜地看,她覺得足球最大的魅力在於不可知性,雖說她連越位是什麼都不懂,仍然享受其中,“所有人都很瘋狂,那一刻,我也願意沉浸在裡面。人特別有激情的時候,就是那樣一種狀態,我也希望我的生活如此。我是滿懷激情的人。”閆妮還愛幻想各種戀愛橋段,“一起聽一首歌,那一刻我們在一個空間裡,互相地融合”,又或者“我們小時候我們院裡有個老太太,跟她老伴說話一直是很少女的感覺,我覺得很好,甚至有點羨慕。”
於是現實生活裡,她跟“王大花”一樣在愛情面前祭出一個“勇”字,小心翼翼地問她,是否介意姐弟戀所遭來的異樣目光,閆妮語氣堅定地回答說,要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你知道滿足的你的他是什麼樣,精神上的,或者是你們倆在一起是怎麼樣的一種愉悅,隻有你們兩個人自己知道,那干嗎要在乎別人呢?”連反問的語氣都一派天真。
十年龍套
藝考落榜。后來轉蘭州軍區戰斗話劇團、北京解放軍藝術團讀書,終在空軍政治藝術團(即現在的空政電視藝術中心)落地生根。不過,空政藝術團美女不少,比如殷桃、牛莉,長相平平的閆妮起初並不被看好,經歷了長達十年的龍套生涯。她曾經出演一個紅軍戰士的角色,出場后不久就壯烈犧牲了,台詞隻有四個字。1992年播出的電視劇《復仇的女人》,閆妮整整拍了三個月,“我成天背把槍在戰斗,天天背,但都不知道有沒開過槍,反正戲播出來也沒倆鏡頭。”很長一段時間,閆妮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演員。
“有一次在橫店,我在那兒拍戲很少,我都不懂,其實要帶椅子,我不知道那個椅子是別的演員的椅子,我就以為,反正我在那兒站了一天我也累了,我就坐了人家椅子,那個時候就被人家助理說了一頓。”有如此的龍套生涯,閆妮更願意幫助、保護年輕演員,也特別珍惜機會。比如,她並不是不知道一些觀眾對於《三槍拍案驚奇》的失望,但閆妮誠懇地說:“對我來說,‘三槍’不管怎麼樣,它為我打開了電影大門,在那之前沒有電影來找我演,最起碼我覺得第一次做電影主演,就跟那麼好的團隊,這個經歷對我來說,很珍貴。我內心知道,我在這個戲裡面得到了什麼,我失去了什麼。”
不湊熱鬧
但閆妮也有不敢與不想去嘗試的事情,比如當下火熱的綜藝。很多女演員都去當過導師、評委了,甚至戶外綜藝“玩耍”一圈,就能有不菲的收入和曝光率,但閆妮似乎不為所動,“上綜藝節目其實也是一個工作。有的工作適合你,有的工作不適合你,要看你的性格而論。很多人也勸我去試試,但我還是喜歡做演員,做演員讓我安全又釋放。”閆妮沒有說出來的話,大概是“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她是個“一個人的時候,喜歡就這麼待著”的女演員。
“我敏感,膽子又很小,總是有一種不太安全的感覺,王大花身上的那種‘勇’我是沒有的。”閆妮說以前以為自己什麼都能,漸漸成熟后,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能,“那時候一直給人家跑群眾演員,人家找我來演一個角色,可能我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角色,甚至連男的女的都不知道,我就說我能行,我可以演,不管什麼戲我都能演。其實那個時候說能演,就是為了讓人家用我,每個人都有能和不能,不是說任何一個演員什麼角色都能演,如果現在讓我演18歲,我肯定是不行的。”
想做導演
知道自己不要什麼,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或許就是歲月給閆妮的禮物。
“人每個時間段的想法都不一樣。接拍《生活啟示錄》,就是因為那段時間我對姐弟戀有一種表達的欲望。其實內心也有彷徨,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一廂情願地有一種表達的願望。《一仆二主》的時候,我其實最初對那樣的愛情不理解,也不認同。‘十幾年相處也沒走到一起’,這不是我對愛情的向往,多少有點湊合的感覺。但后來塑造角色的時候,我把自己對愛情和生活的想法,那種直接的態度,也糅合了進去。”閆妮說,姐弟戀的故事,演完“王大花”,如果再有人找她演,也不大想接了。“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我特別渴望的,就希望以后在電影上也遇到一個角色,達到像《武林外傳》那樣的成績,就是有那樣的一個角色能夠表達我自己,也能達到一定的水准。”她說得很誠懇。
至於更久遠的未來,閆妮說如果有一天自己出現在熒屏上不能帶給人美感了,那自然要退居幕后,“我覺得當導演也是可以的,我最近的確有過這樣的念頭。如果你對劇本,對表達都有更好的掌控,就可以做導演。最后的呈現是你對生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