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記"導演"史瑞克之父" 心願是拍片給中國人看

　　▲《捉妖記》劇照。

　　 導演許誠毅和小妖王胡巴。

　　導演許誠毅，小個子，兩道粗眉毛，笑起來滿臉燦爛，身上有一種成人罕見的親切純真感。國內觀眾對他可能比較陌生，其實他是“怪物史瑞克之父”，是揚名好萊塢的華人動畫大師。

　　如今，許誠毅首次回到國內，執導奇幻喜劇《捉妖記》。該片點映后，被譽為國產真人和動畫角色結合的裡程碑之作。他直言，自己的心願就是拍一部好片給中國人看，現在終於實現了。影片即將於本周四登陸院線，他笑稱自己的心情很緊張，不知道觀眾反應怎樣。

　　夢工廠二十余載學講故事

　　說起在好萊塢打拼的20多年，許誠毅感嘆一言難盡。他是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從小便立志當畫家。1984年他在香港理工學院畢業后，在TVB工作了半年。但那時香港不重視動畫片，他后來到加拿大雪萊頓技術學院學習動畫，學成后就去了好萊塢一家動畫公司。夢工廠成立后收購了這家公司，許誠毅也就成了夢工廠的動畫師，至今他已有26年的動畫工齡，比夢工廠的年齡還長。

　　“我剛去夢工廠時很艱難，我的英文說不好，要把英文練好，才能消除溝通障礙。”許誠毅說，光是溝通還不太難，最難的是說笑話能讓人家笑。夢工廠拍的是給美國人看的片子，有很濃的喜劇色彩，而喜劇的台詞很微妙，怎麼讓美國人發笑，一度給許誠毅帶來很大困擾。他就慢慢學，直到有一次和美國朋友去吃飯，無意中說了一個笑話，朋友們都笑了，他才領會到如何講美式笑話。

　　許誠毅笑道，夢工廠的氛圍就像一所大學，裡面都是愛玩的大學生，每天開會的時候，大家隨便聊一段戲，天馬行空地發揮想象力。比如一個動畫角色拉屎，拉出來的是巧克力還是糖果，可以任意想象。“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在好萊塢沒有被歧視過。反而在香港的時候去應聘工作，別人歧視我是小個子。”他動情地說，但夢工廠也不會特殊照顧一個中國人，每個人的機會平等，自己是靠努力得到了認同。

　　從動畫師做起，許誠毅在夢工廠一步步攀登，做到了高級動畫師，再做到動畫總監，最后做到動畫導演，夢工廠的很多創作人員都是他教出來的。“在夢工廠學到的最重要的東西是講故事，技術不太難，隻要用功就能做好，最難的是講好故事。”他舉例，《怪物史瑞克》有一場戲改了3年才定下來，戲份從沒意思變成很有趣，這個過程是一般人很難有機會學到的。

　　像李安一樣想好每個鏡頭

　　在好萊塢影史上，《怪物史瑞克》是一部反傳統的動畫片，和迪士尼的動畫很不同，主角外表丑陋但內心善良，恰恰成就了許誠毅最著名的動畫形象。“以前的動畫片都是帥哥美女，而史瑞克是一個丑陋的怪物，很丑但也有愛他的人。”他說，這種動畫形象更加接近現實生活，設計出來后，自己都覺得很感動。

　　《怪物史瑞克》在美國取得極大成功，許誠毅也成為頂級動畫導演。但他並不滿足，想做有中國文化元素的電影。他曾經想在《怪物史瑞克》中加入一個中國人角色，但發現跟劇情很難融合，最后還是放棄了。后來拍《功夫熊貓之蓋世五俠的秘密》，他就很自然地利用了中國文化元素。“在美國20多年我有一個遺憾，我的電影角色說的都是英文，不說中文。”許誠毅說，自己想拍一些影片給中國人看。

　　回到中國后，很多內地公司找許誠毅，說要合作一部動畫片，打進國際市場，但他毫無興趣。“我已經在美國拍過動畫片了，為什麼回國后還拍同一個東西給美國人看？”許誠毅說，安樂影業老板江志強願意完成他的心願，決定投資拍《捉妖記》。這類真人和動畫角色結合的片子，在國內從未有過，市場風險很大，很多人反對，覺得特效技術達不到。但他和江志強堅持要拍，前后花了7年才完成此片。

　　許誠毅帶領400人的團隊創作《捉妖記》，把好萊塢的制作經驗都用上了。“這部影片跟夢工廠很像的地方就是每個情節都事先想好，畫好每個分鏡頭。像片中雪妖追胖王后，王后回頭對雪妖媚笑，連臉上的表情在開拍前都已想好。”他透露，江志強跟李安合作過《臥虎藏龍》等影片，李安在開拍前會想好每個細節，而江志強也希望他像李安一樣細致。不過，《捉妖記》的畫面風格完全沒有好萊塢的痕跡，許誠毅坦言自己就是要拍一部中國化的電影。

　　希望柯震東版將來能推出

　　與好萊塢怪獸題材不一樣，《捉妖記》裡的妖怪圓圓胖胖，男的長著四隻手、兩條腿，女的則相反，相貌古怪但毫不嚇人。許誠毅設計妖怪形象的靈感來自《山海經》。“之前電影裡的妖怪總是張牙舞爪，我希望做出不常見的妖怪，有自己的性格，即使是反派角色也有可愛之處。”他說，《山海經》裡有很多妖怪都是六足，自己就加以借鑒，把片中妖怪都設計成六隻手腳。

　　片中最萌的妖怪無疑是小妖王胡巴，有很多笑點和淚點，影片點映后，這個動畫角色極受歡迎。“小妖王胡巴外形是一個嬰兒，很像一個白蘿卜，但我沒有特意這麼設計。有一天去菜市場買菜，才覺得胡巴很像白蘿卜。”許誠毅笑道，片中的每處笑點、淚點，在開拍前就已經安排好，就是要讓觀眾看得爽，全片不能有“尿點”。

　　拍攝《捉妖記》非常艱難，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便是男主角柯震東吸毒事件，導致劇組被迫把男主角換成井柏然重拍一遍，為此多花費7000萬元。“當時影片已經做完八成，實拍戲份和特效戲份已經結合。現在上映的是井柏然主演的版本，其實還有柯震東版，將來有機會看能否推出來。”許誠毅說，所有的團隊成員都推掉手裡的工作，願意回來重拍，讓他特別感動。白百何、曾志偉、吳君如都拍了兩遍，姚晨、湯唯在重拍時也來幫忙，沒有一人特意索要片酬。

　　“在美國拍片時，團隊很專業，效率很高。在國內合作拍片，人情味很濃，效率可能沒那麼高，但也很努力。”許誠毅感慨，這次自己跟團隊打成一片，大家都像親人一樣。他連說自己很幸運，希望觀眾喜歡《捉妖記》，讓他有機會拍續集。第一部出現了很多妖怪，但戲份不多，許誠毅想在續集裡增加這些妖怪的戲份。（記者 周南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