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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俄女記者憑口述實錄獲諾獎 四部作品已有中文版

2015年10月09日07:23  來源:北京青年報  手機看新聞
原標題:白俄羅斯女作家憑口述實錄諾獎折桂

  英國首相丘吉爾曾在1953年以《二戰回憶錄》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相隔62年之后,瑞典文學院才終於再次將此殊榮授予紀實文學作品的創作者。昨晚7點,瑞典當地時間下午1點,2015年諾貝爾文學獎揭曉,獲獎者為白俄羅斯作家、記者斯維特蘭娜·阿列克謝耶維奇。

  事實上,阿列克謝耶維奇入圍諾獎評選已經好幾年了,尤其是在中國文學評論界,每次諾獎公布之前都會被提起的名字除了村上春樹和北島,就是這位來自白俄羅斯的女記者。甚至評論界普遍認為:如果諾獎要發給除了小說家和詩人之外的作家,那麼阿列克謝耶維奇就是最有希望的人選。

  瑞典文學院寫給斯維特蘭娜·阿列克謝耶維奇的頒獎詞是:“她的復調書寫,是對我們時代的苦難和勇氣的紀念。”學院新任常任秘書長薩拉·丹尼爾斯在宣布結果后接受現場媒體採訪時介紹:阿列克謝耶維奇生活在白俄羅斯的明斯克,在過去的三四十年間,她一直在描繪蘇聯時期與蘇聯解體之后的個體經歷與生活。雖然她沒寫過散文、詩歌、小說,而且職業是記者而非作家,但她以自己的方式創造了一種新的文學形式,從而擴展了文學的概念,這也是文學院選擇阿列克謝耶維奇的原因之一。

  至於這種所謂的新形式是什麼,丹尼爾斯表示:“她書寫的不是單純的歷史,不是僅僅敘述事件,而是寫下了一部部情感史,為我們描繪了人們的情感世界,如果你願意,也不妨稱之為‘靈魂的歷史’。她也參與報道過一些重大事件,包括切爾諾貝利和阿富汗戰爭等,不過這也是為了進一步挖掘蘇聯人民的內心世界。她採訪過成百上千的兒童、男人與女人,而在她的著作發表之前,我們對這段歷史知之甚少。”

  薩拉·丹尼爾斯還透露,她已經第一時間打電話向阿列克謝耶維奇通報了獲獎消息,對方為自己終於得到理解和認可而大喜過望,連說了很多次“太棒了”。

  之后,在與瑞典電視台SVT通電話時,阿列克謝耶維奇說贏得諾獎讓她有了一種“復雜”的感情。“馬上我就想起了很多偉大的人物,比如伊萬·蒲寧、鮑裡斯·帕斯捷爾納克,”她提到了獲得諾獎的俄國作家后說,“一方面,這感覺棒極了,但也不免感到有些被打擾。”阿列克謝耶維奇還告訴電視台,瑞典文學院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家裡“做家務,熨衣服”。當被問到將會拿800萬瑞典克朗(約合616.9萬元人民幣)做什麼的時候,她說:“我隻會做一件事:給我自己買個自由。每寫一本書都要花我很長時間,五到十年吧。”“關於寫書,我有兩個新想法,我很高興現在可以自由地寫它們了。”

  新科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知多少?

  斯維特蘭娜·阿列克謝耶維奇生於1948年,父親是白俄羅斯人,母親是烏克蘭人,都是教師。阿列克謝耶維奇上完高中后干過教師和記者,並於1967至1972年間在明斯克大學學習新聞專業。1998年在獲得德國萊比錫圖書獎后,阿列克謝耶維奇把獎金都用來買《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俄語版,並且把這些書走私進白俄羅斯,結果被有關部門指控為美國中情局的間諜,連家裡的電話都遭竊聽。無奈之下,阿列克謝耶維奇隻得遠走他鄉,先后接受法國與德國的資助客居於巴黎和柏林。直到2011年完成最新著作《二手時代》,她才重新回到故鄉明斯克,至今仍然居住在那裡。

  全部作品:正式出版了六本書

  除去處女作《那時我正要離開村庄》之外,斯維特蘭娜·阿列克謝耶維奇至今正式出版的作品共有6部:《戰爭的面孔不是女性的》、《最后的見証者》、《鋅皮娃娃兵》、《被死神迷住的人》、《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二手時代》。

  作品形式:文獻文學

  自己的寫作方式,她稱之為“文獻文學”。為寫《戰爭的面孔不是女性的》,她跑了兩百多個村庄,採訪了數百名曾經參加和被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戰裡的蘇聯女性,整本書就由這些採訪構成。其他作品也是如此,每寫一本都要耗費數年採訪數百人,經整理和篩選后隻有很一小部分被寫進了書裡。這和口述史、口述實錄頗為相像。

  作品特色:沒有中心人物

  曾經翻譯過《鋅皮娃娃兵》的高莽先生介紹,阿列克謝耶維奇的書中沒有中心人物,也不做主觀的心理分析,但她筆錄的片斷講話、互不連接的事件、局部的現象,卻給人一種相對完整的概念與畫面。

  中國落地:至少有四部作品已有中文本

  1985年,《戰爭的面孔不是女性的》即有中文版《戰爭中沒有女性》面世,譯者為呂寧思。1999年,翻譯家高莽(筆名烏蘭汗)和田大畏又將《鋅皮娃娃兵》和《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譯出,以《鋅皮娃娃兵》的名字收入昆侖出版社推出的“新俄羅斯文學叢書”。

  2012年,《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再次被鳳凰出版社以《切爾諾貝利的回憶:核災難口述史》的名字出版,不過不是直接譯自俄文版,而是從英文版翻譯過來的。

  2014年,由磨鐵圖書所屬鐵葫蘆品牌推出的“鐵葫蘆·文藝館”叢書中包括了阿列克謝耶維奇的兩部作品《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及《鋅皮娃娃兵》。其中《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被更名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關於死亡還是愛情: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是台灣譯本的引進版﹔《鋅皮娃娃兵》則仍是高莽翻譯的版本。

  2015年10月,鐵葫蘆圖書再次推出呂寧思所翻譯的《戰爭中沒有女性》,更名為《我是女兵,也是女人》﹔以及由詩人晴朗李寒翻譯的《最后的見証者》,更名為《我還是想你,媽媽》。兩本書被結集為“你未曾聽過的‘二戰’親歷者的故事”系列。

  另據了解,《二手時代》英文版將於明年問世。 (記者 崔巍)

  高莽:我和阿列克謝耶維奇相會北京

  昨晚,北京青年報記者連線阿列克謝耶維奇作品《鋅皮娃娃兵》的譯者、著名翻譯家高莽先生。高莽先生告訴記者,他在上世紀90年代末第一次讀到阿列克謝耶維奇的作品,“她是一名記者,寫的都是紀實作品,文字給人感覺很直接。”高莽先生說,在《鋅皮娃娃兵》中,阿列克謝耶維奇用第一人稱忠實記錄了親歷阿富汗戰爭的俄羅斯士兵、妻子、父母、孩子的血淚記憶。“她沒有參加過戰爭,但她通過訪問參加戰爭的人的經歷,真實記錄了那些事。”

  高莽先生介紹,在翻譯《鋅皮娃娃兵》一書時,他把對阿列克謝耶維奇的研究寫入書的譯者記中:“阿列克謝耶維奇的創作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作品具有‘文獻’價值和書寫‘真實’的特色。她的書中沒有中心人物,也不做主觀的心理分析,但她筆錄的片斷講話、互不連接的事件、局部的現象,卻給人一種相對完整的概念與畫面。”

  “阿列克謝耶維奇記錄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高莽先生說,她記錄的講話,從微觀視野去聯想客觀場面,她盡力深入講話者的心靈,挖掘埋在潛意識中的實質,“她不是自己解釋,而是讓講話者傾訴出各種行為與活動的動機。她是通過聲音去認識世界,通過心靈去揭示真實。”

  高莽先生回憶,1999年《鋅皮娃娃兵》問世后不久,阿列克謝耶維奇隨俄羅斯代表團訪問中國,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高莽先生說:“她為人很朴實、很直接,和她的文字一樣,說話沒有什麼轉彎抹角的。”離開中國后,阿列克謝耶維奇還曾經寫信給高莽先生,“信裡介紹了她在國外的生活,只是可惜,這封信我找不到了。”(記者 張知依)

(責編:宋心蕊、趙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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