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超在影片中一改搞怪形象。主辦方供圖
《烈日灼心》劇照。主辦方供圖
在上海電影節獲得最佳導演獎和三“影帝”的電影《烈日灼心》將於8月27日全國上映。該片導演曹保平近日接受京華時報專訪,向大家講述了這部劇本籌備一年、拍攝了一年、又花了一年時間剪輯的心血之作。曹保平的電影經常被歸入文藝片,但他堅稱自己不是文藝片導演,“我不是覺得文藝片概念不好,而是好好的一個詞被糟蹋了,現在稍微有一點點表達的電影就說是文藝片。”曹保平表示,他的電影雖然大多是現實主義題材,但他並非是批判現實,“電影可以是對社會事件重新還原,但批判現實不是電影應有的形態,所以批判現實主義不會在我的電影裡出現。”
創作拍戲不會批判現實
執導的《李米的猜想》上映后第7年,曹保平的新片《烈日灼心》才上映,談及這7年的“等待”,曹保平笑說其實沒有這麼久,“‘李米’之后我也在准備別的項目,包括和周迅也籌備過別的項目,但各種各樣的原因暫時先擱下了。這之間還拍了另外一個戲《狗十三》,但還沒來得及上,最后是這部。確實是每年都有的拍,也有項目,但電影還是應該有自己的一個標准,要麼就沒太大意思。”
無論是《光榮的憤怒》、《李米的猜想》,還是《烈日灼心》,現實題材一直是曹保平關注的對象,但他強調,他的電影並非是批判現實主義的類型,“電影可以是對社會事件重新演繹還原,但批判現實不是電影應有的形態,所以批判現實主義不會在我的電影裡出現。”
他也一直堅稱自己不是文藝片導演,“說我是文藝片導演我始終不承認,因為好好的一個詞被糟蹋了,現在稍微有一點點表達的電影就說是文藝片。有的也許很好看,但也有爛到不知所雲的片子也叫文藝片,文藝片成了爛筐子,什麼差都往裡邊裝。”曹保平表示,拍電影有自己的堅守,他稱希望拍攝的片子是商業片,而且故事夠激烈,得符合這兩個標准。
新片
刪減王珞丹感情戲留遺憾
《烈日灼心》講述了三個逃犯七年逃亡的人生,展現了職業警察和不法之徒之間復雜的感情、三個“壞”爸爸對孤女的深情。曹保平受訪時表示,這部片子採用了變形寬銀幕格式,所有鏡頭都用手提加變焦鏡頭完成,“目的是盡可能敏銳捕捉到人物躁動、不安的心理變化。”他稱想表達“罪惡是無法救贖的”,“貌似看去這是個絕望的主題,但正因絕望和走投無路,他們的生命才被榨出了超乎你想象、攝人心魄、極其令人意外的一面。”
該片改編自女作家須一瓜的長篇小說《太陽黑子》,同樣也是該片編劇的曹保平重新建立主題和人物關系,他比喻這個過程像是把沙發拆了變成床,“你得重新買一些配件,不可能就現在這樣拼一拼。”粗剪200多分鐘,影片最終139分,曹保平遺憾稱刪掉了很多戲份,像郭濤和王珞丹的愛情戲,限於篇幅隻有剪掉很多。因為主演有高虎,該片曾在上映時遭遇坎坷,曹保平稱,后來按照規定修改戲份,最終順利過審。
導戲
我不嚴厲還有點感性
一部片子同時誕生三位上海電影節影帝,頗令人贊嘆。幾位主演都透露曹保平在片場很嚴厲。段奕宏表示,“有時候一天拍兩個鏡頭,四五個小時在烈日下暴晒,導演一直在強調這是一部高強度的戲,我還跟導演糾結,‘你不能這樣折磨我,我需要減法’。”鄧超也坦言,演完這個戲很抑郁,長時間走不出來,還患上幽閉恐懼症。
對此,曹保平笑說自己並非如此嚴厲,只是想激發優秀演員的潛能,“有些演員有這樣的能力,你只是在調動他們,達到滿意效果,但很多演員沒有這樣的能力,你也調動不起來。不存在虐不虐,只是如何共同創造劇本需要的東西,這個標准能達到的人微乎其微。”
有時在片場,曹保平也會顯出比較感性的一面,在鄧超飾演的辛小豐演完注射死刑的戲,曹保平和他抱在一起哭了。當年周迅在《李米的猜想》裡看著愛人在面前死去哭得抽搐時,曹保平也哭了,“好的演員表演可以感染你,拍了這麼多年戲,有演員嚎啕大哭,但你無動於衷,但也有不動聲色讓你控制不住的,這個騙不了人。”
老搭檔
鄧超拍戲更深思熟慮
在曹保平看來,《烈日灼心》很多段子的表演都是“教科書級別”的,“我很少把話說得非常滿,但是我覺得這次很多段落是達到了這個水准,比如說鄧超死刑的那段,我們拍了3分50秒的長鏡頭,表情一點一點的不一樣。”
從當年的《李米的猜想》到這部新片,曹保平和鄧超合作多次,談及老搭檔的變化,曹保平稱鄧超現今的表演更穩當、更深思熟慮,“在《李米》他還在試,還不是很有把握。”在拍完《烈日灼心》,鄧超選擇自導自演了喜劇片《分手大師》,曹保平看來這是另外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努力,“《分手大師》我看過,這肯定不是我的經驗和感受能拍出來的,我覺得挺好的。”
前不久周迅也為曹保平新片站台,他認為《李米的猜想》是周迅演藝生涯裡最好的表演,“但不代表她沒有別的好的表演,只是她在這部戲裡是很好的。”曹保平透露,接下來有和周迅合作新片的想法,“我們還在談這件事。”
從教
堪稱嚴師常罵哭學生
除了導演的身份,曹保平也是北京電影學院教師,給本科生、研究生教授劇作、影片分析的課程,主要是劇本寫作。教學和拍戲,在他看來協調起來並不難,“拍片時我會把時間協調開,做電影后期的時候可以多上一點課。”談及上課時的狀態,曹保平稱:“我上課可嚴厲了,經常把學生罵哭。”他笑說因為會遇到一些沒規矩的“孩子”,遇到上課睡覺的他便很生氣,連連感嘆“朽木不可雕也”。
對於一批跨界新導演崛起,曹保平沒有壓力,依然在等待打動自己的電影,“現在電影創作佔據了我全部生活,基本是這部拍完就是下一部,但我覺得沒必要著急,都在從容進行中。”在他看來,中國影市一切都在變化中,“曾經所有人趨之若鹜的都可能煙消雲散,特立獨行的太少,都想做簡單的事,哪個來錢快都一窩蜂去追。現在一提IP改編,大家就議論很多,其實改編名著、翻拍經典一直都存在,本身沒
什麼不對,但是變成趨利工具就是另外一件事。”曹保平透露,他接下來要拍一部改編自嚴歌苓同名小說的電影《白麻雀》,劇本已經磨了多年,由劉燁、張譯主演的《追凶者也》也在后期制作中。(記者高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