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
上月29日,《人民日报》发表“抗日神剧”罔顾公共理性的文艺点评,文章称,尽管没有谁规定抗日题材文艺作品只能用现实主义手法来讲述,但毕竟那段切肤之痛的历史相去不远。我们的胜利是用巨大的牺牲换来的,这是我们认识那段历史的基本理性。现如今,抗日题材电视剧悄然写下了宣传教育的包袱,变为纯粹的娱乐品,自是有它内在的逻辑,但这种自我解放也确实够彻底的,连基本的公共理性也置之不顾,血肉之躯铸就的抗战精神在神剧中已被空洞化和游戏化,变做掩护暴力刺激的一张虎皮。
通过这篇评论,《人民日报》似乎在昭示这样一个严肃命题,这些所谓的抗日神剧带给公众的也许不仅仅是雷人剧情带来的某种娱乐快感,更有对那段我们本应尊重的历史不应有的轻视。
去年底,一部叫《一九四二》的电影公映,因为由著名导演冯小刚操刀拍摄,在上映之前,媒体对其票房、口碑都颇具期待。然而上映后本片却遭遇毁誉参半的评价,最终也仅收获3.64亿票房,远低于冯小刚之前的作品《唐山大地震》和《非诚勿扰2》,而相比同期上映的喜剧片《泰囧》,近13亿的票房,《一九四二》更可谓在票房上惨淡收场。于是,有媒体感叹,这是极简喜剧完胜民族史诗。
(字幕提示:资料)
白岩松记者:
比如说在我们拍很多娱乐的时候,他会说我们现在的文艺创作者净拍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一点儿都不负责任,但是真拍了之后,他还没看呢,就说太沉重了,太累了,干吗不很轻松点儿,您也听到过一些?
冯小刚导演:
对,它就出现了这么一种情况,我们经常说打开电视全是莺歌燕舞,可是真正这样的一个东西摆在面前的时候,确实我觉得它挑战了观众的观影习惯,当然我认为娱乐绝对是需要的,我也今后还会去拍娱乐片,但是它并不对立,人们在需要电影娱乐的同时,他们也需要电影给他们一些思考。
董倩:
当然我们总是说影视作品,影视作品,把影和视放在一起说,其实电影和电视它创作规律是不一样的。但是我们看这样的雷人电视剧市场反映收视率高,那么这就导致编剧敢编,投资方敢投。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继续连线倪教授,倪教授,您看,我们想如果说要打破这种恶性循环的话,您觉得突破点应该是在什么地方?
倪骏:
我觉得可能得三方共同努力,就是首先从创作者自身出发,我觉得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编剧,至少我就是呼吁我们这一个群体,我想我们大多数严肃的编剧可能也是这样想的,就是真的要做类似的这种题材的戏,确实还是那几个点,就是对得起自己的创作,对得起那段历史,然后经得起观众的检验,这是非常重要的。然后从电视台的采买部门来说,我觉得也是要有一个,不要为了收视率,真的是节操尽失,不能只是迎合观众的趣味,而应该想它应该去引领一下观众的趣味,是这样。就观众而言,我想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其实观众眼睛应该是雪亮的,虽然有些时候我们看到可能有一些年轻一点的人他喜欢看一些雷人剧,然后用雷人的方式再去把玩这样的观影过程,但实际上他们心里是有杆秤的,我相信实际上通过三方共同努力,这种状况还是会得到改善。。
董倩:
但是倪教授就像刚才我们短片里面也有所提及,现在观众可能他们更愿意看一些轻松而不是沉重的作品,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倪骏:
我觉得那这个问题不能让抗日剧来解决,我觉得。抗日剧我觉得作为这样的一个题材,它本身就是稍微会沉重一点的这样的一个历史题材,所以我觉得不能够靠这样的题材来解决他们娱乐致死的这样一个选择。
董倩:
但是现在不就矛盾了吗?因为刚才您也提到审查的问题,可能由于审查比较严格,各方面都已经大家都认为是禁区,而这个方面大家觉得更宽松,那未来这样的一个剧应当怎么发展?
倪骏:
我觉得这个因为也有很优秀的这种抗日史诗剧,然后得到观众的喜爱,或者就是有抗日元素的这种戏,比如像:《人间战道史》、《史诗沧桑》、《亮剑》,包括《我的团长我的团》等等等等,其实这些都给了我们很好的启示,我觉得。
董倩:
好的,谢谢倪教授。
那么在节目的最后,我们不妨用一位魏英杰时事评论员他的话来做结尾。他说,“根本在于创作者要能够沉下心来,聆听时代的声音,激发内心的灵感以及充分发挥艺术的才能,当下虽然谈不上是影视创作最好的年代,却也不是什么最坏的年代,只要沉下心来,不一味追随流俗,一个好导演总能够搭建起拍出大作品的平台。”
好,今天的节目就是这样,感谢您的收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