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三十余载的春晚,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年味”。羊年春晚开播在即,有关春晚的精彩回忆也成为荧屏的资源。初一至年初六,综艺访谈节目《那些年,我们追过的春晚》,将登陆上海新闻综合频道。
春晚播出之际,被誉为春晚主持“一哥”的朱军与主持春晚十载的董卿,又会有怎样的春晚回忆呢?
朱军:最难忘的口误“把猴年说成羊年”
1997年第一次上春晚,有什么难忘的故事?
朱军:那时我正式调进中央电视台不到一年,根本没想到能上春晚。接到袁德旺导演电话时,我以为是开玩笑。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我在办公室,他来一个电话,说是袁德旺,现在代表春晚剧组正式邀请你参加1997年的春节联欢晚会。我顿了几秒问:您真的是袁德旺吗,袁导说:我不是袁德旺,我是谁,你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那年整个排练过程,除了我太太,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因为我听说,有很多演员在年二十九节目被毙了。后来一直到除夕下午,都动员完,我才给我父亲打了电话,我说:爸,你一定要看春晚。我父亲问:怎么了?我说有我。播完后,我打电话问爸爸看了吗?他说看了,我问怎么样?我父亲两个字:还行。我觉得那是对我特别高的奖赏和鼓励。
你与冯巩的小品《笑谈人生》,笑中有泪。中间还有一个插曲,为了一张你母亲的照片是否上节目,你很纠结?
朱军:我特别纠结。很多人觉得那是我母亲一生中,最难看的一段时间。她病了很长时间,浑身插满了管子,又在病床上躺很多天,面容憔悴。所以当说要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开始并不同意,说太残忍了。后来节目组说,这张照片是小品的一个眼,没了这个眼,小品不成立。我就打电话回家,首先我要确认这张照片还有没有,后来我二姐告诉我,有。我再给大哥打个电话,我哥哥是这个家的主心骨,我大哥说,让他想想。后来我才知道,他召集兄弟姐妹开了个家庭会议,后来大家一致的意见是,妈妈如果能够看到她的形象,为这个作品做了那么大贡献,她会很高兴。大家用特快专递寄了一张冲印好的照片给我,在春晚上用的就是那张照片。
春晚中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事儿?朱军:上一轮的那个羊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年,羊年过去了,迎来猴年,我把猴年说成了羊年。零点钟声就要敲响了,还有二十秒时间,我慷慨激昂地说,让我们共同等待羊年的钟声敲响。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说错了。下台时,周涛告诉我把猴年说成羊年了,我还不信。直播快结束的时候,周围的人们都在说,你真的错了。我很沮丧懊恼。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就给导演发了短信,说对不起,很快,导演回我说,“小朱同志,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是口误,好好回家过年吧。”回到家,我发现家里灯是黑的,但我把门一打开,灯突然就亮了,不光家人,我好多朋友都在。到现在他们也不承认是因为听到了我把猴年说成羊年才到我家的,他们反正就说,就那一年不约而同,钟声一敲完,他们都奔我家了。
董卿:“接到春晚通知,放下电话就在屋子里开心地转起来”
2005年第一次被告知主持春晚,心情怎样?
董卿:2005年的春晚是2月8日,通知主持人差不多在1月左右。那之前就有很多传闻,说董卿今年会上春晚。虽然2004年进入中央电视台文艺中心的时间不长,可那一年表现不错,心里也有期望,又不敢想太多,怕最后会失望。我接到他们的通知差不多在零点,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通知到春晚剧组报到。我还假装镇定地说,好的好的。放下电话,我就在屋子里旋转起来,特别高兴。因为太晚,没有第一时间给爸妈打电话,一天后,偷偷摸摸告诉父母。剧组是要保密的,要等春晚剧组发布以后才能公开。所以给爸妈打电话还要他们保密。兴奋又忐忑,当时几位主持人中,我是最新的一张面孔。
站在这个舞台上10年了,最感动的一刻是什么时候?
董卿:多了。这几年都有一些短片,比如《回家的路》、《筷子篇》等,这些短片捕捉了一些细节。比如,那个晚上为什么那么多中国人要从各个角落、千里迢迢赶回家,那种对家的渴望,对亲情的渴望,让我感动。我在北京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漂泊他乡,但是,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有多远,血脉亲情是割舍不了的。我看到那个短片的那一年,很多人被冰雪堵在回家的路上,但是只要一回到家喊爸爸喊妈妈,那一刻好像一年中的辛苦、委屈,路上的艰难都可以忘记,这可能是最让我感动的地方,而且最让我身在其中。能够在春晚舞台上说一些话,传递一些感情,让更多的人感受到快乐和温暖,这也是我觉得最有价值的地方。
大家看到都是春晚完美的节目,有什么幕后故事?
董卿:其实大家看到的都是绚烂、热闹的一面,真的参与的时候会看到一些遗憾、难过与艰难。我看到很多杂技演员是带伤上阵的,痛到排练时你都不忍心让他们做整套动作。但一到台上,他们就会用最好的状态表演。有些小品演员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上春晚,可临到最后一审,节目被拿下。歌舞节目是最早开始排练的,很多舞蹈演员几乎整天在一号演播大厅排练,可最后可能在镜头里都看不到他们的脸。这样的幕后故事太多。那么多人在为此付出,是为了个人的春晚梦,也是为了观众在这个晚上的艺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