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反映内战时期的谍战剧,还是和平年代的国安题材,所谓的特工都很像是一个演员,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表演好组织交给的小角色,直到大戏落幕,重新活回自己。从《潜伏》中的余则成(孙红雷饰)、《黎明之前》中的刘新杰(吴秀波饰)以及《借枪》中的熊阔海(张嘉译饰),再到正在央视和江苏卫视热播的国安题材剧《于无声处》中的马东(胡军饰)莫不如此。“这个角色就是尽量让自己不被大家注意。这是导演对我的要求,我认为自己也做到了。”胡军在接受采访时用了“全程蹲着演戏”形容自己的感受。
胡军 扔掉英雄形象
胡军惯有的荧屏形象就是各种硬汉、英雄,然而记者对于胡军印象最深的一部戏却是《岁月》,剧中胡军出演的角色供职机关单位,历经岁月的磨砺,从有棱有角的大学生、世故圆滑的领导干部,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小人物;而在《于无声处》中,胡军再次扔掉了英雄形象,变成了一位普通的保卫科干事(真实身份是国安侦查员)。“我虽然没有偶像包袱,也不希望被定型,但你自己痛快了,也得考虑观众能接受吗?虽然有所担忧,但胡军坦言《于无声处》国安剧类型的新,和马东人物塑造的丰富,陌生和复杂这两大难关的吸引力,让他最终决定尝试。“国安题材很少呈现,很神秘,人物很有戏,跟我之前接触的角色、剧情有很大差别,这样的机会确实舍不得错过。”
在这部剧中,不能延续硬汉的形象,胡军更被要求要时刻“收”,习惯了顶天立地的硬汉,表演经验与角色要求产生了极大反差,胡军自曝起初会稍有不适,但面对“转型难”,导演阎建钢直接下令:“蹲着演。”抛开英雄昂首的姿态,此次荧屏的胡军彻底放下身段。胡军表示:“特工不可能太起眼太张扬,让存在感降到最低是最理想的状态,所以不用谈什么霸气外露。马东是一个小人物,冲动、经常被骂,他不端着,因为就是一个保卫科的,甚至会有点小混混的感觉,会拿着玫瑰花乱晃,会跟剧里赵立新演的陈其乾开玩笑,互相损。这个人物很普通,但非常丰满,很真实。”
在这部剧拍摄完成后,胡军坦言角色让他内心受虐。“心力交瘁,感觉不同模式切换会被逼出人格分裂。”不过,他对这部作品更多的是欣赏:“戏好就好在,案件与生活交织。案件从一进场就开始了,在情感的起伏中,案件推进,这不是一种材料而是各种材料搭配,就会很精彩。跨度三十年,谍战中难得的是有情感的东西、生活的东西在里面。不是大背景、大人物、大英雄,而是真正有血有肉接地气。马东在生活中是小人物,但责任上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汉子。有一句台词:你就是潜藏在海底的礁石。我就觉得这部剧的能量就在于,当有一天真相露出来的时候,是水落石出,石破天惊。”
记忆中 那些经典特工
余则成
(出自作品《潜伏》)
谍战剧《潜伏》于2008年播出,此后,“潜伏”就成为了谍战剧的代称,“余则成”不仅成为了地下党员的代名词,更成为了各类特工的代号。
剧中,在把身体和灵魂都交由组织代为保管后,余则成以军统天津站机要室主任的身份为掩护,在所谓的“办公室政治”中,逐渐游刃有余,博得站长吴敬中的信任,三年内多次成功窃取情报,瓦解了国民党一次次的行动。从一个最初听到枪响就吓得额头冒汗、两腿发软,只想着和恋人左蓝过小日子的人,到接受任务孤身一人潜伏在敌人内部并成长为一位富有经验的、合格的中共地下党员,余则成经历了从普通人到英雄的蜕变,只不过“他不是那种仅仅是表面强大的英雄,他是一个真正的内心非常强大的英雄。”扮演者孙红雷曾感慨地说。
若论哪个经典的谍战形象和《于无声处》中胡军饰演的马东最像,无疑是《黎明之前》中的刘新杰。主演吴秀波当年接受采访时曾说,“以前的谍战戏,共产党无论他再精明,能干,有时候刹那间,遇事,眼神要有点别的内容。但潜伏在中情八局的刘新杰不是,他听到任何事情都无动于衷。”不但如此,刘新杰还是看起来最不靠谱、最混饭吃的一个。胡军用“潜藏在海底的礁石”形容马东,吴秀波用“被保护的珠宝”定位刘新杰,只要上级不召唤,他们只能用另一种身份生活,他们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
刘新杰
(出自作品《黎明之前》)
熊阔海
(出自作品《借枪》)
和余则成、刘新杰相比,《借枪》中的熊阔海更是有着双重身份的小人物一枚。他既是中共地下党员,也是倒闭的银行职员,混迹租界,穷困潦倒,但心中信仰从未改变,经常靠变卖家私购买情报。
《潜伏》和该剧同出自导演姜伟之手,虽然影响力不如前作,但张嘉译诠释的这个角色在当年还算是颇有特色,折射出底层地下党员的生活。“余则成是最华丽的潜伏者,熊阔海是最窘迫的潜伏者。”张嘉译曾如此对比这两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