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歌导演新片《道士下山》上映4天,收获票房2.63亿,毫无悬念将刷新他自己的最高票房纪录。与此同时,网上一些人对该片的负面评价铺天盖地,完全压倒了正面和客观评价的声音。说它是“无极2甚至不如无极”的有之,嘲讽它是“一锅放坏的鸡汤”的有之,批评“陈导演:做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的有之。
《道士下山》真有这么烂吗?作为看过这部影片的观众,我想说句公道话。《道士下山》不是一部有很高艺术水准的电影,但就现阶段中国电影工业的水准来说,它完全称得上是一部制作精良的主流商业大片,娱乐性和观赏性俱佳,绝非烂片。
作为华语电影最具影响力的导演之一,陈凯歌的影片一直有对社会的反思和哲意的阐述,这种反思和阐述在《霸王别姬》里达到巅峰,至今无法超越,成为他创作上沉重的包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凯歌其实从未拍过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主流商业大片,无论是晦涩难懂、饱受诟病的《无极》,还是褒贬不一的《梅兰芳》《赵氏孤儿》《搜索》,他把太多的想法融入影片中。但这一次,他拍《道士下山》目的很明确,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不想吹制作多大,花费多少,电影多牛逼,我只想请人帮我过‘工业’这个关,不过这个关,看不到中国电影新曙光。”
由此可见,陈凯歌拍《道士下山》并没有太高的艺术野心,只想拍一部“合格”的商业大片。从影片最终呈现的效果来看,我认为他做到了。
首先,影片讲了一个奇幻好看的故事。以往,“中国式古装大片”讲故事的水平往往不合格,无论是《十面埋伏》《夜宴》《满城尽带黄金甲》《三枪拍案惊奇》,还是陈凯歌自己的《无极》《赵氏孤儿》,都被观众批为形式大于内容,场面胜过情节,故事往往有逻辑硬伤。《道士下山》有很好的故事基础,陈凯歌将小说中的众多人物或合并或删除,浓缩成三个传奇小故事,以小道士下山后的遭遇串成整体。
三个故事奇幻荒诞,时有异峰突起,没看过小说根本猜不到剧情发展,故事又通俗易懂,普通观众毫无观影障碍。
其次,影片的武打特效水平华丽炫目,极富想象力。片中几场打戏都很精彩,动作设计颇有新意。周西宇(郭富城饰演)和太极门掌门彭乾吾对打,查老板(张震饰演)和赵笠人(林雪饰演)率领的众多警察对打,以及查老板对阵太极门和赵笠人,这三场打戏尤为精彩。结尾,查老板用舞台上高宠枪挑滑车的手法,一枪挑飞高速冲来的小汽车,堪称神来之笔,令人叹为观止。
当年《无极》上映后,观众除了批评晦涩难懂的剧情与台词之外,对片中粗制滥造的特技效果也非常不满。显然,陈凯歌在《道士下山》里吸取了经验教训,无论是讲故事的能力还是特效水平,都达到了“合格”商业大片的水准。从2005年的《无极》到2015年的《道士下山》,陈凯歌用了将近10年的时间,终于过了电影“工业”这个关。